鼠辈
作者陶杰 时间2025-02-16

警车清道的时候我骑在摩托上

没能及时避让

“杂种,你聋了?”

羞辱让我失去方向感,仿佛下水道

在体内膨胀。“日你妈!”

距离拿得真准刚好让他

听不见。疯狂地摇晃一棵树

但我清楚我能弄倒的是另一株

冲着一个女人大发雷霆,她是

我的老婆。手握匕首,另一只

将发痒的烂脚丫挠得鲜血淋漓

想狠狠地摔一回东西拿出几只碗最后

又轻轻放回原处

大开杀戒是虚构的:同时

点燃三盘蚊香,幻想自己

倒挂在高压线上一个接一个地

吻他们。我敢吗?

生理学像妈妈一样提醒我们

不要干傻事。从小我就不敢把气球吹得

太胀没有吹到气球里去的气都淤积在

我的肚子里。现在我

常常给自己提一些尖锐的问题希望听到

针刺气球似的爆炸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喜欢自由联想,但我不会扯上自己的肚皮

我会提前戴上耳罩以防震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