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9月11日
当一百多层的世贸大厦作为一个特写镜头
在我们的注视下轰然坍塌
软得像一滩烂泥,扶都扶不起来
这时,站在我跟前的几个家伙兴奋地大喊:
靠!真他妈痛快!
他们的喊叫声真厉害,撞得我身体里的
第八根,也许是第九根肋骨
咔嚓一声折断。我只能硬撑着
站在他们面前,并且清醒意识到:
麻木和冷漠带给我们的震撼
远大于死亡之阴影的层层覆盖
2001年12月16日
姐姐,你在网上发给我的照片我收到了
我是说你在春天放风筝的那张
但照片上没有风筝,只有一根线被你牵着
只有你一个人靠在阳光的肩膀上
姐姐,你就这样幸福而温暖地靠在阳光的肩膀上
可是,姐姐,今天你却哭了,你说你要走了
去那个叫北京的城市,可能会回来
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姐姐
我想我能够理解,其实一直都是这样:
在可能与可能之间,我们
必须保留或选择一个落脚点
2001年12月18日
在电话里你的死党说你在明年夏天
一定要来江苏见我一面
然后她问我:你是不是很感动?
我握着话筒一声不吭
接着她问我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感觉?
我还是握着话筒一声不吭
很显然,你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
我的生活将会出现很多可能:
我可能象冰块一样被融化
也可能象一片叶子,被固定在一棵树的
位置上,或者……
当我有话要跟她说时,电话突然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