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办公室里写诗。
这是休息日,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
一株盆栽植物,叫不上名字,
肥大的叶子,粗壮的茎。
每天,有一名工人来为它浇水(今天他没来。)
虽然见过他很多次,我仍然记不住他的脸。
他走路低着头。他不需要我记住他。
我在他的生活中所占的位置对于我俩
都不重要,反过来他也是。
我在痛苦、干枯之时,不需要他。
我要安静、要写作时,更是如此。
回想我这一生,被不同的人或事物打扰,
使我巴望衰老早至,无意占据
这株植物和这名工人留下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