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
作者赵俊 时间2025-01-05

我从来都没有享用武大樱花的视觉风暴,

第一次去武汉被寒冷裹挟。

挣脱它的血盆大口,

我遭遇出租车司机的真相风暴。

他语言的解剖器切割着黄鹤楼,

“那甚至并非原址,

你的凭吊是一座空中楼阁。”

后来经过武汉时候更是匆匆而过,

像我从来都没有经过它的身体。

可新的一年它再度和我的命运相连,

潜伏的微生物伤害着众多市民的脏器。

有人像司机一样说出了事实的本真,

从众门在受死后尊他的名为圣,

这中间一定有人曾向他投掷过石块。

很多人像前往黄鹤楼的我一样,

(在我前往之前就已知那并非真迹。)

大部分的时间,人们仍能忘情浏览。

现存的黄鹤楼真的能够望见长江,

那些诗中的景象在重建中复活。

我们悠闲地注释着它的现代版本,

为旅途的慵懒制造审美繁荣的泡沫。

可当真相事关细胞的阀门它遮天蔽日,

是长江边那低矮破旧的平房。

它在视线里敞开着贫穷的缺口,

没有因我们的愿望而屏蔽这丰满中的贫瘠。

就像我们祈祷这次的受难是空中楼阁,

它仍用每一个新鲜尸体浇筑着新的事实,

那人体的纪念碑将是遗忘新的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