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有人敲着
邻家的深闭的门,
又低低地呼唤一个名字。
那些渐渐急促起来的
得不到应答的呼唤
浮游在冷冷的月光里,
门前的海棠花蛾翅似地飞落。
而邻家的楼窗上的影子
拉下来柔软温暖的窗帘,
诱惑的灯火也随之隐灭了。
而那固执的敲门的人
似乎正是我自己,
虽然那庭院是我不相识的,
那一株多花的海棠树也是我不相识的。
我听见自己
悲愁地,无可奈何地呼唤着,
从三月到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