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从小就想飞。
我从小就想飞。
我从小就想飞。
而在少年时代，
我拿着一具望远镜，
夜夜凭栏而看星；
直到猎户星座已西沉，
都快天亮了，
这才熄灯而就寝。
而琼斯和爱丁顿的著作，
总是放在我的枕边，
读了一遍又一遍，
比什么都更是百读而不厌。
二
我从小就想飞。
我从小就想飞。
我从小就想飞。
但我已看厌了我们的银河系，
而对于我们的芳邻——
那椭圆而呈涡状的仙女座大星云，
恒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狂想曲，
从我心里深处冉冉地升起。
我想总有这么一天，我要买一张
超光速太空船头等舱的来回票，
到那至极美妙又十分神秘的世界
去遨游他一趟才好。
三
但是我的数学总是不及格的，
而物理与化学也常常吃零分：
所以我就去学画画，
而终于成了个诗人。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
以一地球代表之身分，
我到了另一太阳系的另一行星上
去出席星际诗人大会时，
我一定会很慷慨地拿出来我们的
金门高粱，请每一位代表
都品尝一小杯，以证明我们的文化，
在这个宇宙里，的的确确
不在任何一种高度文明之下。
……啊啊，我从小就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