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在风里,雪花在风里,
落叶在风里。树枝和亮光交汇、擦肩,
羽毛和黑暗,手指勾在一起,
唱着童谣,发着誓言,一遍又一遍。
天空蓝着,大地绿着,
杏花漫山地开,所有的语言隐去——
梦幻早已免费。之后,
河谷黝黑,要离开的都已离开。
黄牛与黑牛,只顾
把头伸进河水,尾巴甩动,
那些混乱的脚印,
奔跑或逃离,与它们没有关系。
我们站在河边,
不适合说疼,手指白得多余,
露珠白得多余。
麦苗离去,棉花离去,
茅草离去,离得并不彻底,
偶尔露出小小尾巴,
小小翅羽,小小触角,
某个黄昏轻摇,内含的
暖,是有预谋的,毒,也是。
也不适合说疼,所有的黑,
压过所有的白。
悬崖边上,两只或更多的乌鸦,
你一声我一声,呜哇呜哇。风一刮,
一声一声,黑色钉子一样,
垂直落下来,
钉着不能说出的疼,更
不能说出,也不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