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削成长长的尖喙
携带着笔记本
旅行会是颗未成形的浆果
冒险在植物花蕊的舌尖
偶尔在诗行让卷须的延伸
延误几班车的时间
恍惚之间如邮差忘了投递
秋季忘了离去
像猫一样的花絮
在草地上磨蹭我们的脚踝
沿途的树叶生锈成一座
废五金工厂,蝉声在耳朵里
磨着刀子,那时小孩
踢着铁罐敲击出的虫鸣
保特瓶飘流着鱼群
骤雨如期赶上那班公车
坐在你的面前一个你不认识的我
尴尬的微笑搭起一座吊桥
还好我们已经走过
我们学习把脚程放慢成常春藤
我们的眼学习着松鼠跳跃
把每一座山让给它们去翻阅
翻阅精装的大坑山区如
一册鸟类图鉴
把每一条溪流让给耳朵的河谷
让水鸟留下来筑巢
未曾有过如采自长长的尖喙上
雕琢一颗汁液饱满的诗
香气依旧在嗅觉里捕捉蝴蝶
逼近十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
距离城市几千年的山区
手机温驯成了一只绿绣眼
当浓雾铺成床沿的高度
我们的距离类似
一颗未成形的浆果的厚度
我已写下一首
等着用雨声命名的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