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掸进白色敞口器具里,
你骨头紧簇。经过多少风云际会,
一群四蹄粉红的小白象,
才能学会微暗之享乐中,分解
又凝聚?当你又一次起身,
掸落一截烟灰,冲着窗外不远处
胖大立交桥上轰鸣的马达,
像冲着一条随时可分叉的河流,
蚊子般嘶吼,一遍一遍呵斥,
我知道,孤独是某种极纯的情色,
把你骨头烧成一截截灰的,
是星空不能完全领悟的、完整的神秘。
黄昏,光斑静止的时刻,
温柔被应允:神在河边洗手,
清瘦的麒麟,T型台上数落叶,
小腹动荡出极美、极美的翠绿豹纹;
而烟头烫开一个个洞的床单上,
时光马达的翻卷暂且不计,
我们双手反绑,等待又一次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