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术语大学,派遣这具大众化面孔
作为全权代表,似乎不够体面。
它甚至有点怯懦,有些词汇家庭主妇的
自私。我担心它在出差路上像包工头一样
偷工减料,兔子似地变节,小偷似地逃跑。
让人不知所措。
“我拿什么爱你”。
齐秦用它来装修情歌的门面,
我也就不妨用来粉饰尴尬的
太平,向你暗示诡计已动手施工。
有人对我说,才过去几年,他性格的铁板
已被北京重新溶化、铸型。
有一天我摸着下巴,
明白有人趁我不备,完全将我的热情
毁了容。在一次同学聚会时,
他们一口咬定我“没变”、“还是当年那个样”,
仿佛我根本就没有领到毕业文凭。
大概毕业了,就可以爱你,
就可以做你的挡箭牌、护身符和
伪诗人舒婷笔下的那棵橡树。也能给你
温柔的抚摸、痴心的凝视和放纵的撒娇。
在你的怀抱里,我愿意更加
不起眼,会更加舒展、自由。
变得爱干一切重活,
喜欢早早起床买菜,
天天锻炼身体。
不停地赚钱以抚养
坦然的水晶。
窗台上的那盆文竹,我想要是把它
移到森林,不须收听否定论者的批评,
不再偷看爱怀疑者的脸色,
更没必要参加选美。
应当能长得越来越粗野,
越来越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