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父亲的屋子里。
贴着瓷砖的外墙闪着光。
几株荔枝树,一群鸡鸭。
我看到了我将来的生活,
面目模糊地挂在壁扇上。
这里的蜥蜴和蚊子一样多。
离池塘不远的铁皮屋
在阳光下,有着难闻的气味。
去年秋天,五十岁的养鱼人
看见了鲤鱼精。死于脑中风。
我找出父亲生锈的斧子。
一个锋利无比的青年站在缺口处。
松木床具上隐约传来春夜的喘息。
再也没有这么多的快乐。
再也没有墨线一样笔直的贫穷。
现在我更想谈论什么呢。
骑鹅的少年。风湿病折磨的少年。
一个腐烂的苹果隐藏着
多少同学的笑脸呢。多少少年愁
多少课本。多少草根一样生长的骨骼。
现在我总是渴不知为什么。
父亲挖掘的水井早已枯竭。
汩汩的清泉被石头里的蝴蝶喝光。
两只秃鹫一直在我梦中盘旋。
我永远带着我的贫穷。我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