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雨了吗，无声的河光
头顶黑色的春池高涨
蛙卵胶质膨胀，薄云般漂浮蔓延
籽粒晶体稠密
如果不算颜色
最像不夜城里灯火纷繁
一番孵化，通红的尾灯结伴群游
当池水澄清，顿时领悟
籽粒一直就这样明亮
也不曾有意远游
条条蓝光划过
我，何时长出尾巴和腿
何时用肺调换鳃呼吸
坠落荒野，跳上石块，钻进草丛
2
半夜爬出帐篷
草香空阔湿凉，鸟啼凄婉
黑水浩茫，蛙卵像白睡莲般吐放
擦亮我的双眼
木露台有没有钻石摆尾，弹跳
3
大象用脚步与吼声参与造梦
男低音，述说着失去爱情
清晨黑种人让我们欣赏豹子脚印
细细碎碎，围帐篷走了好几圈
瞧着他们直发愣
昨晚春池漫溢吗，颗颗黑水滴
踩空的蝌蚪青蛙藏何处
4
十几人相处觉得还住旅馆
动物脚印把人拉回荒野
怕豹子从树影间猛闯
露天浴室里裸体慌里慌张
多想看看涨满的春池，蛙卵孵化
呼吸呼吸草香醉迷
我，青蛙一样肉乎乎，哪敢
大象摩托车发动般怒吼，鬣狗呜呜
猫头鹰格格，狮子、豹子来了吗
你们钟情夜黑风高
携刀棒，握鞭子，佩吴钩
闪现，彩衣，唅唅出入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