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我无法摆脱困扰我多年的东西
比如一段感情,一桩难以启齿的私事
这让我觉得
岁月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
而是一个巨大的仓库
那里面可以取出我经年累计的东西
我头顶的鹰,山尖的白马,和身边的亲人
都是从那仓库里取出来的
我心里的诗篇
也有着仓库里幽暗潮湿的气息
现在,牧场里的家马
变成野马,回到山林
道路上的头人的孙子们,在石头上歇息
他们远离了他们的时代
离他们不远的小河边,我低头喝水
水面上的涟漪,波闪出我的前生后世
但我什么都不怕,也不感到新奇
我知道我离不开这身边的世界
就像这河底的游鱼
离不开它们的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