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房间里都充满了一股霉味
房间里,那些柜子与橱子更是
但更多的,是人睡觉的床,用过的
毛巾与抽屉
它们都是秘密
被一把铁锁牢牢锁住
所有的铁
都对秘密守口如瓶
直至它们腐烂
铁自己也锈蚀,腐烂
每年旧历的十月
我和父亲也会把白菜和红薯
运进洞窖
它们也会发霉
在叶子和叶子的间隙
芽苞和芽苞存在方位
一种是由于有了分离
一种是因为欲望
我们看着那些霉变,发慌,叹息
不知所措
埋怨地下的阴暗、意外与潮湿
但第二年,我们依然会把食物运进去
我们已经习惯了铁的流动、铁的思想和铁的法则
由于人们总是期望死亡能够延缓,眼前的事物能够长存
我们总是跌跌撞撞,跟随着我们的父亲
在一所医院般的的学校里,渐渐发出时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