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想跟这个世界
两不相欠。但这可能吗
我在它的怀抱里混了几十年,还厚着脸
打算继续混下去,时间不可预期
消耗不可预算
它还要向我盘剥一些诗文,涂鸦
掏出我的精血,病疼,色胆
透支我的浅薄,平庸和愚笨
让我在世上丢人现眼
我知道我跟它纠緾不清
又岂能相忘于江湖,假装看不见
等着吧,总有一天
我会在一张松松垮垮的破木桌上
豪气万丈地拍出
——那枚最终结帐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