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窗外下着大雪,我伏在
壁炉前的小木桌上给您写信,我想就上次
我们在QQ上有关诗歌的谈话未能
取得彼此的认同进行深度的分析与探讨。
我知道,我只是用自己说话的特色
来实现写诗的种种可能性,也就是说诗歌对我来说
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进行一种亲密的交谈:因为我
只是个人意义上的主体——他始终与我同在并同世界
保持一种疏离的距离,从而在审视中发现自己表达的形式。
而您认为诗歌是从过去的形式中
发展出的一种艺术形式,它有着它的秩序、美、旋律,以及
简洁的苛求,它并不需要您去打破他的规范,而是要您
在服从的敬意中填充进赞同的激情,在保持它纯粹的幻觉中
取消外在的干扰与侵入,取消我们所遭受的这个物质丰盈的时代。
您说我的诗歌有着散文化的倾向,其实您的判断
不是基于艺术批评的立场,倒更像用一种含糊又隐秘的曲折
从另一种层面对我的褒奖——因为带有私密性的对话
更喜欢在一种无拘无束的氛围中
让客观性的存在得到描述:因为词语作为描述的功能
就是呈现人类如何在地球上获得存在的形态并具备怎样的生命特性。
对我来说,诗歌没有任何的现成标准可以
束缚它那无限的创造力与想象力,它有着它的尊严、
它的激情、它的回忆与思考、它的感觉、它的秘密与透明。
今晚,我在南方山区的一栋小木屋里
给您写信,因为窗外的大雪已下了两天两夜,雪把
我困在与世隔绝的孤独中,把我困在它结晶状的寒冷里,
我只有写信,用写信的方式与住在远方城市里的您建立联系:
这是唯一可以点燃这个2013的冬天,点燃我这颗孤僻又冷漠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