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事物都作用或受制于其它事物。”
虚妄的引领者口衔此语把我诱至一间屋子,
一间苍老无依的屋子,一间出生入死的屋子。
一个没有围墙没有屋顶徒具其名的所在。
那屋子里充满黑暗,那黑暗中孕育着阴影———
无花果树的枝条轻轻摇动,像手指在表达爱情,
三五个或立或卧的人形默然无声,似在回忆当年和前生。
虫豸、光斑和音韵———它们的美名干枯,
它们的灵魂灼痛,它们的不满和诉求挤满虚空。
此时此刻,黑暗倾斜,阴影消融。
“每一时刻都宜于死亡,每一时刻都宜于诞生。”
在巨大的事物中间,我是那无边无际的一个,
恰如在卑微者中我是那最傲慢者。
而在更多渺小者中我是零。我虽激情满怀,
却依旧无法逃脱被愤怒击中的光荣宿命;
我虽渴望如灰,却被迫期待那传说中的启明,
以便让每一事物各归其位、各领风骚,无谓地啼鸣,
让那口衔真理的引领者在消逝之前再狂吠几声———
一间出生入死的屋子,在旷野中,在宇宙中,
倚靠着自己那苍老无依的庞大身影沉沉入梦,
欣喜于我用这拒绝阐释的诗歌将其亵玩和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