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傍晚的环城河一直往下
天色越来越暗
直到完全抹去凌乱的事物
在岸边重新长出野草
一些污垢永远沉到了水里
剩下的一部分随流水漂浮
像离群索居的人
正经历内心的折磨
一群人在河边读书看报 生儿育女
预备用一生的余光 轻松谈论往事
填满生活的记事本
河水清浅 续一些快活与天真
也添一些落寞与忧愁——
一些人刚开始还能跟上水流的速度
走着走着就突然消失 音讯全无
云淡风轻的日子
希望跟在星星的后面
替它恋爱和奔跑 回旋的风
总能准确摸到足够的理智和热情
作为活着的证据
它准备用云和沙砾给未来写长长的信
用衣服包裹 到河边分发
我愿意为来不及想到和看到的致歉——
这样陌生而美丽的景致
从前被一条条支流所消解
现在蜷伏在脚下
中间隔一道紧闭的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