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海水动荡难眠
其中必有一缕
是我家乡不安的小溪
万里跋涉而至
无论何处人群,必有人
来担负这伶仃之名
也必有人俯身
仰面等着众人踩过
看见那黑暗——
我来到这里
我的书桌动荡难眠
不管写下什么,都不过是在
形式的困境中反复确认
此生深陷于盲者之所视
聋者之所闻
我触摸到的水,想象中的
水
呜咽着相互问候
在这两者微妙的缝隙里
跨海大桥正接近完工
当海风顺着巨大的
悬索盘旋而上
白浪一排排涌来,仿佛只有
大海猜中了我们真正偏爱的
正是以这伶仃之名捕获
与世界永恒决裂的湛蓝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