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日,太阳到达黄经315度
照常升起,从东南方向
照常透过窗子,刺我被糊住的眼睛
照常把光水泼进阳台
地上,写过三藏圣教序的纸
一只臭大姐顺着光的洪流涌入
搁浅于“序”字的最后一勾
不知它原本藏在哪个角落
是如何度过了一个冬天
阳台外,那只白色的流浪猫
照常沿着一楼人家的矮墙跳向地面
尾巴高高直立,犹如春天的旗帜
寂静然而庄严地踏过光秃秃的草坪
肥喜鹊飞下法国梧桐的枝头
在白猫行经之处啄食
有时,啄在阳光照耀之处
有时,则把喙上残留的光水
种进树木与建筑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