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胡蔚中
我心头也有一座。
我用山脚踢它,它却冲我摇尾巴。
都是我的器官,我的烟道,
我擦的粉,嚼碎的沙砾,产下的阶级和恐龙蛋,
对自身的忿恨,
和对他人的埋怨。
你看,我的山包肿胀,一直没有消炎;
我的祖师庙破旧,香客稀少。
我的历史感像是在包浓烟滚滚的饺子,
用21世纪——21张脸皮。
我吞下了可怜的筷子,
和发明比筷子跑得更快的人,
在自己的腹腔挖好了坟,替我来不及说话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