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醒来我正是一只老虎,山林和昨日已经断送
恶梦刚扶上奈何桥的栏杆石雕,冲入卫生间
沥尽最后一滴尿,把直肠甚至食道都清零
强行打嗝,排空体内的秽物浊气
刷牙,漱口,洗脸,和海上日出一起洗个澡
恰好苏力台风赠送的倾盆雨,刚刚停歇
恰好糟糠连夜擦洗的破斋,刚刚风干
我饿着最空的肚子,滴水未进,草药还在煎熬
摁醒电脑,准备写作,我并不孤独,已是第三个
女时装店老板在秦皇岛写作,男公务员在牙城写作
这时候写出来的新诗,才叫新诗
像白屏和净纸一样白净,里里外外不带一个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