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的黄躯体,我们的黄脊背,
浩浩荡荡弓起来,苍苍天,茫茫地。
把地球踩方吧,我们要走出去,
东方在等我们的理想
早晨,真美丽啊
太阳,不要再升了,一个新的时代在等我们
就在这刚刚露出眉眼的地平线
羞羞涩涩停下来,微露不露,不是最美的吗?
就在晶莹碧透的时候,
挂在迎接生命的草叶上
在早晨清新的空气里
不是最有美感吗?
我站在黄河边,等着惠特曼
美洲虎,我的好兄长
你到过黄河吗?
看一看黄河日出图
你会来无数的《草叶集》
为我们的小木船
它摇起来吱呀呀地;
为我们的黄河浪
有风浪千丈!
为我们的号子声
五千年,震响在中华民族的版图上;
为我们磨破肩膀
跌落在浪涛里的父兄们
他们落下去,浮上来
死了,都睁着死鱼似的闭不上的眼;
为我们扬着招魂幡的妇人们
哭天抢地,她们在民族自豪感里痛苦的扭动着
毛边白孝裤周围,缠绕的是阴魂
这些男人们,死了也跟着女人们
他们为的是护卫
黄河边,有人欺负弱女子
夜里睡觉时,枕头底下
得枕着锋利的剪刀睡
有人跳窗而入室。扎穿淫贼的眼珠子。
她们没亲人,“王贵与李香香”?
那时候还哽咽着
唱不出委婉动听的信天游。
惠特曼,你写诗
难道不是为了这些默默无闻卑贱的人
他们生活在干涸的沙滩里
又跋涉在起伏的石堆中
累了,坐在炙热脱皮的阳光下
掠一掠头发,饮一碗带着泥沙的黄河水
尔后,仰头惬意地微笑着
凉风,温柔地穿过了他们的光脯子
在汗的颗粒上轻轻地打着滑
他们是黄河的明珠啊
眼里,铺垫延伸着白天和黑夜
栈道和鲜血,儿子
从山崖边上残酷地堕落了
他们脚趾,没能抠住
滑动的黄土地
父亲,一把拽住了妻子
她狼一般尖厉地嘶叫着
身后是长发,黑幽幽的,
夜一般飘洒着
扑向崖边、白云和山歌、
丈夫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把她摁得死死的
那筋络暴跳的臂
以摁落黄河浪头而出名
他不让妻子扑过去
他是丈夫,是男子汉
待他夜晚深深地跪在河旁时,
我看见这位高颧骨汉子的眼睛里
大大的滚出了两滴泪
妻子,嘴角惨淡地流出了一缕血
顺着下巴,有声地向衣襟上滴下去
自己汁的粗布衫张开了
默默地接受了这母爱,这深情
“妈”。。。。。。脸色苍白的象纸了
只要有一星火,它,立刻会燃烧的,
而且是冲天无边的熊熊火
烧毁这世界吧,五千年
我们冶炼出了青铜,青铜在我们心窝
骄傲地狞笑着,那是一把剑
据说铸造她的是楚王
他得了剑,又割了铸剑人的头
是铸剑人的儿子
哭了三天三夜
才碰见了道人
为了报仇,道人割下了孩子的头
然后,道人果断地自刎在油锅里
不过,他是杀了楚王的
这就是有名的“三头墓”
中国的历史,充满了自己人的“血与火”
刀剑是为了扎向自己人的心窝吗?
我问着惠特曼,我问着我敬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