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穿入瞳孔,走进慌乱的视网膜
隐向无尽的暗中。不停
不停的足迹带来不同硝烟的踉跄味
卑躯躬身背着远方的阳光
忍痛修补被强酸政令腐蚀殖名的蛀牙
重新嵌入镶有斯土斯民的纪念碑,抵御寒风。唇齿
又再相连。像峰,里头有群树哽咽的呼吸,外头是
路:确认的、遗忘的、荆棘的、平坦的
锥心之痛的、刻骨铭心的……
组成左边是五〇年代的刀疤,右边是六〇年代的弹痕
印记胸中!远远望去,像
去皮的岛屿,风化的血肉
自暗中点一盏灯,如心跳长久不熄般指引
记忆的一切,像自起点驶出的列车,途经
七〇年代拐弯,八〇年代抹角的停靠站
进入九〇年代晦暗的隧道,阵痛、沉思、体恤、谅解
一切,计忆的,重新,如新生婴儿破水、分娩、诞生
圆滚滚的哭或笑,正是我们迷途绝谷暗境
突然迸出的声光。让我们遗忘来时路的凄凉
是的。我们一同凝望,一起撞见,前方的塔光
是的。闪烁如有规律的心跳,不停
不停。我们即将绕过世纪末
让遗忘的还是遗忘,让没有遗忘的继续记得
奔向我们该到达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