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惊讶于它的蛮力。
龙血树的根撑破花盆,
烧瓷的手艺在一夜间被抹杀。
这样的场景我已见过多次,
山间的竹鞭总是撑破柏油路的胴体,
在夏季的旺盛中恭候太阳的抽打,
遍体鳞伤后渗出黑色的油。
它们同样在自虐中成长,
可这毕竟是青春期的旧事。
龙血树凋亡后树根被肢解成若干碎尸。
我从未将之定义为惨烈事件,
直到一年后挖开各个盆中的泥:
那些根像怨偶一样拥抱在一起,
它们无色的血在铁铲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