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绿的,另外加上一点红。
黑天鹅扬起长颈,曲线顶端,
也有一点红。仿佛一个待解的难题。
人过五十,什么难题没有遇到过呢?
但乐观主义,一直是不可救药的。
“天意从来高难问”,在我看来,
人们一再说到的深渊,也不过是
一些弯得太深的曲线,
它们终有一天,会弹起。
我遇到的最大的难题,在少年时代。
那位数学老师是个湖南人,
他总是把绿说成累。那些树好累啊,
那些草地也好累!
他列出一个算式,作为必须迈过的门槛。
要求我们,必须求得出一个无限的少数。
他自负得像一只天鹅,一再问:
你们觉得这个题目,蓝不蓝,蓝不蓝!
为了让他高兴,志存高远的少年们都说:
好蓝啊,真的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