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我愿意做一个安达露西亚女子,
跳着佛拉明高撕碎、抛散自己的一片海。
或者库尔德高地上的一株樱桃树,
看着黑马来去、花瓣落向老诗人的窗户。
要么干脆是塔尔寺上空的一朵云,
清净空中的微雷、旋生旋灭的咒语。
现在我是空余铁甲的骑兵,在中国东北
枕戈待旦,听闻怒雪落满了黄河以南。
就像上个世纪一个叛变的白俄,流放营中
听那年轻的西亚人回忆他的妻子和乌德琴。
八千人在积雪上洒着工业盐,八个电工
在冰封的电塔上过冬,再也不下来这莽莽人间。
我空余铁甲、孤独鱼的鳞片——
一片作为烧水的烙铁,另一片彻夜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