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逃的时候正是清晨,
辫子蘸满露水——遗落在南方的
一对镶鸣鹿角。轻轻抚摸它们,
就会低低呜咽,散发香气
这是家族的一个重大事件。
住在阁楼上的妹妹,高于地面
触手可及的,只是幼嫩的树叶。
她以我想象之外的方式解脱
比紫檀,比乌木更加沉痛。
朝着她的照片呵口气,她会
在苔藓的注视下,削减为零。
无须证实她曾经存在过——
秋天的光开始变得柔顺
绵长密实的时间里,或许有
她多汁的身体。从猫眼里
窥视她可能睡过的每一张床
她变得温柔的,拘谨。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旋转
滑至底部,门闩却打不开。
食物的热气,松垮的枕头
在日益稀薄的爱里,微妙地
澄清所有。我还是等待着,
等待她在晚餐时间出现,
为我吹汤。在某个地方
她会注视我,也许在东方,
也许在北方。她的名字
簌簌作响:自然主义的微光。
夏天早已过去,陨石吊坠
让我在一个夜晚重返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