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个丧失自由的冬日
绝望时，你只想喃喃自语
抄读他的经文
面对空屋，开灯
又关灯
你终于让落雪
在你睡去之前
先掩埋了你的墓
墓底的花缺氧
一如你
执意不肯离开屋子
桌子和你说话
以贫瘠的食物
孤独的，你让清水
喂养你石碇般的肤色
为了喂食殁亡的花朵
你在刀刃的边缘
释放体内大量的血
留下少许
妆点忧郁发病之间
噤嚅发声的唇色
冬日又冷又苦
一如干枯的骨头中
咖啡色的病菌
你不再想家了
想家令你虚弱
一如咖啡色的病菌
啃食痛入骨中的
又苦又冷的冬日
你说你可以放手
也可以不
黑暗浮着你
你在空屋中漫步
而我执意不读你的信，执意
风干那些字，悬起来
迎着雾，
宛如泛白的
敛衣般的
过重的幸福
清晨五点，你翻了身
已经孤独的那么久了
你拗直的颈项
覆衣披帽
在雪掩的透明的巷子里行走
冬日，还有你
留下了整室的黑暗
与空洞
你不再回头，
你跟我的回忆捎了信
或者是梦境，我不确定
你说你不再哭了，虽然
这世界发了疯
你仍活着
有如活在墓室中